【亲情向】关于我的老师其实是钢铁侠这件事（5）
太久没有打字了文风已经开始放飞自我
=========
如果硬要把世界上的人分为智者和傻蛋，Peter绝不会把自己归为后者——直到他在兰博基尼的副驾驶座上扣好安全带。那一声"咔哒"在Peter听来无比洪亮，就像是纽约的自由女神掷出她巨大的火炬，大理石飞跃百十公里，猛地撞上费城的独立钟，迸出一阵阵撕裂耳膜的声波。即使是在马里亚纳海沟底部的盲眼海鳗，都能听见那声震耳欲聋的宣判：Peter Parker是傻瓜中的傻瓜，是傻瓜团体中的先驱、领路人、中流砥柱。Peter若是能摘掉愚蠢的头衔，那么连算不清个位数加减法的幼儿园学生也可以被尊为贤人。
Stark老师是钢铁侠，钢铁侠就是Stark老师。亲眼看到了真相后，Peter才把之前所有的小线索串在一起，甚至觉得这天经地义——该死，为什么他之前甚至都没有一秒钟的怀疑？Peter长叹了一口气，伸展双腿，又怕这个动作显得不尊敬而拘谨地收回，合拢脚后跟。幸而Stark老师压根没有看他，只是拿起车门把手下的半透明茶棕色蛤蟆镜，戴上它后看了眼后视镜，顺便用手拨弄了一番略微凌乱的头发。
啊，风流倜傥，英俊潇洒，和传闻中的花花公子钢铁侠一模一样。Peter盯着那双扶上了方向盘的手，干净，有力，握过黑色马克笔，写下复杂的公式，也被包裹在坚实的铠甲中，从掌心发射出足以对付外星怪物的激光炮。
"别看呆了，孩子。"Stark先生目不斜视地开着车，"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。"
Peter赶紧把目光投向窗外，干咳两声："比如？"
"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期末试卷的内容，直到最后一秒。"
"呃，我希望您不会因为今天的事让我挂科，先生。"
"这事不能怪你。可你知道吗，"Stark踩下刹车等待红灯，转过头来，直视着Peter宠物犬般的眼睛，"能力越大责任越大，我是这样想的，也是这样做的。可对你来说⋯⋯你甚至没有选举权。让那些责任见鬼去吧，你在毕业之前永远只能是学生Peter Parker。"
继钢铁侠和Tony Stark后，这回轮到钢铁侠Tony Stark对Peter发出警告了。Peter不满地反驳道："可今天如果不是我⋯⋯"
"今天如果没有你，事情就简单多了。"Stark用强硬的语气打断他的话，"如果一开始我没有拦着你，你直接冲出去了怎么办？"
"哦拜托！"Peter觉得不可思议，"那只是一只鸟！"
Stark深吸一口气，强压怒火，尽量温和地告诉年轻的蜘蛛侠："你根本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。"
“我是不知道，但您为何不告诉我？我就那么不值得信赖吗？”
“我不想再说第二遍。”
“还是说您想来上课那一套，循循善诱，让我自己去找出答案？——但您一直拦着我！这不是我的错！”
“Peter Parker！”
“……”
红灯开始跳动，Peter盯着它闪了一下，两下，三下，直到漫长的黄灯亮起。Peter攥着衣角，怀疑信号灯出了故障，他都焦急地等了大概半个世纪了，绿灯还是没有亮。黄色消失的那一秒，Peter瞬间舒畅的心绪仿佛沙丁鱼从大白鲨的牙缝中逃生、飞机爆炸前一秒找到了逃生降落伞、千百年的君主专制终于被推翻。Stark先生按下方向盘旁的换挡拨片，耐心等前面的车开出一段距离后，才松开刹车跟上。
“我很抱歉……”
“在你做出承诺之前，所有的道歉都是对生命的浪费。”
Peter低下头，把那句还没想好后文的“可是……”憋回肚子里。十分钟前，他恨不得跳上帝国大厦的尖顶，向全世界大喊蜘蛛侠和钢铁侠将会是最酷的搭档；还好他当时没有打开YouTube的直播，否则大半个互联网都会看到他的绝世笑话。说实话，Peter也不知道自己为何道歉，他甚至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，但那些单词就这样跑了出来。
Stark叹了一口气：“该道歉的人是我，那些家伙是冲着我来的。”
“他们知道您是钢铁侠？”
“两周前学校的午餐外包项目，中标的是Stark工业的子公司SN食品。我们结怨已深，他们很可能是根据这个一路找来的。”
Peter似懂非懂地点点头，他可从来没听说过钢铁侠的“宿敌”。
“可昨天的爆炸呢？那似乎是冲着我来的。”
“当时我的机甲就在附近。”
“哦……”Peter突然反应过来什么，“等等，‘正巧’？我可以理解成……您在放学以后一直跟踪我吗？！”
“总之，这种事今后不会再发生了。"Stark并不打算和Peter在‘监护’行为的合理性问题上深究下去，“我明早就去交辞职信，老老实实回Stark工业。”
Peter愣住了。辞职？辞职是什么意思？所有的声音都在他说出这个词语的瞬间凝固，汇集成锋利的刀刃，毫不留情地刺进Peter的身体。在那之后Stark先生又说了一些话，但Peter只觉得耳边嗡嗡响，所有的话语都被丢进了大海中，被潮水冲刷得零散模糊。
“Peter？Peter！”借着等待另一个红灯，Stark伸出手，在Peter面前晃了晃。Peter一个激灵回过神来，抓住Stark的手臂，像是将要溺水之人胡乱地抓紧一块浮板：“对不起，Stark先生，我很抱歉，这不是您的错。我非常、非常抱歉……”
“好了好了。”Stark满脸嫌弃地掰开Peter的手指，“说得好像你再也见不到我了似的。”
说不定呢？Peter吸吸鼻子。褪去物理老师的外衣，Stark先生离他那么遥远，他没准只能在电视上看到他高傲地回应记者失礼的提问，或是被散发着温热汗臭的人群阻隔，远远地看一眼他的背影。他会在被逆行人流推搡前，扯着嗓子喊出“Mr. Stark！”他可能会回头，看见Peter被汗水浸湿的乱发，花一秒钟时间回忆他的名字，然后低垂眼眸，查看接下来的日程安排；但他更可能直接往前走，钻入他的兰博基尼，戴上墨镜，插入钥匙，踩下油门，把他甩在身后。
甩在身后！Peter所做的一切努力，都只是为了能与他并肩而行。他一定、绝对、永远不能容忍自己在他眼中渺小如砂砾，他宁愿当一颗口香糖，黏在Stark先生的鞋底。
Stark老师在上完物理课后突然宣布了离职的消息。“我找到了一份工程师的工作，人总得转换转换心情。”他无所谓地耸了耸肩，换工作在他眼里似乎不比决定午餐吃鸡肉还是牛肉重要，“明天就是最后一堂课了，我希望你们认真预习。”
午餐时大家都在讨论这件事。Ned吞下意大利肉酱面，用手肘捅捅Peter：“不管怎么说这也太突然了，再怎么样也该等学期结束再跳槽……你在听吗，Peter？你都没有吃一口面。”
Peter用手撑着脸，无精打采地用叉子卷起面条，又反方向旋转叉子，看着面条滑回餐盘。他吃的面条来自SN食品，SN食品属于Stark工业，Stark工业又属于Stark先生……难道这将会是唯一把他们联系起来的方式吗？
“抱歉Ned，我现在没有心情谈这个。”Peter放下叉子，吸了口汽水。
“我能理解你，哥们儿，你毕竟是课代表。”
“我一点也不在乎我是不是课代表。”
“哦！”Ned恍然大悟，打了个响指，“那你一定是在担心钢铁侠。你也看到他给‘秃鹫’的公开信了吧？”
“什么？”Peter满头雾水。自从昨晚Stark先生把车停在他家两个街区外以后，他只顾着整理大脑内乱七八糟的信息了，导致他竟然错过了钢铁侠的重磅新闻。“秃鹫”？那是啥？昨天被NYPD带走的那只丑鸟吗？ 它不应该已经被枪杀了吗？
“你竟然不知道？看看钢铁侠的Facebook吧。”
还没等Ned说完，Peter就已经打开了钢铁侠的主页。他紧盯屏幕，逐字逐句地把那封简短的“公开信”读了五遍：
“嘿秃子秃鹫，如果你还有一丝理智，就不应该让私人恩怨波及旁人。钢铁侠会时刻准备着应对你逗弄奶猫般的挑衅。”
这难道就是Stark先生口中Peter不了解的敌人？他想起昨天他们制服“外太空宠物宝贝绿绿鸟”之后，Stark老师紧缩眉间，神色黯然：“没有老师会让学生暴露在危险中。”
Stark先生这是想做这黑夜里唯一亮着的光源，把污秽的夜行昆虫吸引到身边，以一己之力将它们燃烧殆尽。
不，不应该这样。Peter推开餐盘，站起身，大跨步离开餐桌。
“Peter？你是突然想去厕所吗？”Ned向后探出身子，“还是说你不吃了？我可以吃掉你的那份吗？”
“我要去找钢铁侠！”Peter头也不回地冲Ned喊道。
TBC
真想看他们吵架啊ε=(´ο｀*)))……